今天好友分享了李志的专辑《8》，里面的歌曲皆为小时候耳熟能详的儿歌，今日听了很多遍。这些歌很容易回忆起小时候懵懂的岁月，那时的人，那时的事，回忆起来总是甜甜。我尤其喜欢《采蘑菇的小姑娘》，这首歌让我第一个想起我的哥哥，绰号“老周”。
对他的记忆，似乎是从这首歌开始的吧。
我还没有上学时，他已是四五年级的模样，喜欢唱歌。那时候他们有音乐书，彩色的那种，封面有“音乐”两个字。那时，我总喜欢在四五点钟守在家门口看着放学归来的学生，看着他们，觉得很有意思。我会在人群中寻找哥哥他们，也看学生追逐，打闹。那个时候多么羡慕他们，期盼着自己快快长大，早点上学。也就是那时候采蘑菇的小姑娘歌词，哥哥他们在放学回来的路上会唱老师教给他们歌，我在那时候就记住了《采蘑菇的小姑娘》这首歌的调子，虽然不知道歌词说的是什么，总会跟着哼哼，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时我们多么幸福。后来懂了歌词的意思，明白歌词说的是“姑娘”，但这首歌还是伴着一个“爷们”印在了我这个“爷们”的记忆里。
我们家的后面有一片森林，房前屋后也都是大树环绕，我家和哥哥家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，那时、是先辈们做乡约、地主时留下的。在那里，我和妹妹便是和两位哥哥一起长大的，只是他俩比我们大的岁数较多，还是略有生疏，越长大越明显。但小时候，尤其是这个大哥哥对我很好，很照顾我。在我眼里，他也很有才，绘画、唱歌样样精通，而且厨艺也很好。
我会在他放学后，跟着去给猪打草，一起去放牛，偷别人家的果子。遇到蘑菇也会采摘，只是我们都是拿蘑菇来玩，从不吃，听大人说蘑菇不能乱吃。当然，和他一起，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嗓子，唱一些我充满好奇的歌。我那个时候最喜欢和他玩。
他在大人眼里是个不务正业的孩子，虽然很听话，也很孝顺乖巧，只是学习成绩不太好。及至我入学成为全家人和邻里眼中的优秀孩子，对比更加明显。但他一直对我很好，时不时教我唱歌，偶尔也给我做饭。
后来，他和我走了完全不同的路。他早早放弃读书，早早成了家，有了两个孩子，生活在外乡，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。回家遇到他时，还是先闻其声采蘑菇的小姑娘歌词，唱歌，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某种属性。
前两个月，爸爸打电话说哥哥在新疆遇车祸住进医院。我在千里之外，只能不时询问二哥和嫂子情况，他在昏迷一个多月后才清醒。他清醒时我给他打过电话，一会说在家里，一会说在西安，后来才得知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。上一周，清醒后的他主动给我打了电话，话语恍惚，声音中带着哽咽。
今天听到这首歌，更让我想起了他，也把这段文字写给他！希望尽快康复吧。
一首歌，一个人，那是一去不复返的童年。
10月19日于长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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